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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中的沁县中学

人到中年,闲暇无事的时候,每每会思及往事,尤其是和自己成长密不可分的人人事事,更是一生难以忘怀。沁县中学是我初中、高中读书生活的地方,是我的母校,也是我的第二家园。

我的父亲1979年从长治调回沁县中学任教以后,1980年我就随父亲来到沁县中学居住上学。八十年代的沁县中学排排青砖瓦舍,道路场地也大都是崎岖不平的土路,只有一条窄窄的油路从南门铺到北门,把学校分成两个区域,东边的区域是后勤区,中间的区域是教学区,往西是家属居住区和操场。教学区仅有一栋三层的教学楼,往后就是一排排的平房,顺着青砖铺就的引道,往北走是教导处、学校办公区域,还有初中几排教室,再往北走就是混居的学生宿舍和单身教师的宿舍。我父亲当时是单身职工,因此学校给我家分配的是坐南朝北的一间房子,我家对面的排房住的都是单身职工的老师,他们大都不带家眷,只带孩子读书。后勤人员归总务处管理,那时学校的大灶在东南角上,学生打饭都得凭饭证排队买饭。小灶仅有不多的几个外地老师和单身老师吃饭。紧靠引道东有一座青砖灰瓦的大礼堂,但早已废弃不用做了库房,大礼堂往北不远有一座茶炉房,供师生饮用、洗涮用冷、热水,有一个老职工看管还兼给师生理发。东南角上有一个马房院,养有几匹牲口,还有一辆胶皮大车,用来拉运粮食,后来学校买了汽车,马房院也就废弃成了后勤人员的住宅区。

1984年我上了初中之后,我的家搬到了学校西南角的家属院,我家住在了一间半的平房里,有里外间。我家的东面隔着一个车棚,在教学楼的前面进行了绿化:种树、种花、种草,修建了假山喷泉,铺了鹅卵石的引道,学校的环境有了全新的变化。我们当时读书在教学楼后面的平房里,平房前面的引道两边,各有几棵大垂柳,每到春天枝叶繁盛,绿柳成荫,成为学校一道特有的风景。那时的学校操场很大,但都是土操场,北边是各种单双杠、吊环等体育运动器材,每到课余活动时间,我总要到那里锻炼一下身体。西南边上是预制板块垒成的乒乓球台,下午二节课活动期间,我经常活动在乒乓球台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打乒乓球爱好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上了高中之后,学校陆续盖起了几栋楼,最大的一栋楼是综合实验楼,在我读书期间,那栋楼一直没有使用,对我们充满了一种好奇和神秘感。学校西南边新盖了一座二层楼,楼上多是单身教师居住,下面是图书馆、阅览室和小买铺,那时我经常光顾这些地方,尤其是阅览室、图书馆,课余时间在阅览室看过不少文学期刊,当时的文学期刊有《萌芽》、《人民文学》、《青年文摘》、《读者文摘》、《意林》等都是我特别爱看的杂志。我在图书馆阅读过不少文学名著,记得有但丁、歌德、罗曼罗兰、高尔基等外国作家的的作品、也有鲁迅、郭沫若、巴金等中国文学巨匠的作品,我那时饥不择食的阅读,也为我以后的写作奠定了一定基础,可以说“沁中”是我开始写作的摇篮。

学校的东南角上有个传达室,也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那时候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家里给我订有《语文报》、《中学生文学》等刊物,每星期我都期待尽快看到喜欢的作家作品,以及那些年少成名作家的消息。那时我在不间断的投一些稿子,但大都泥牛入海没了音讯,只是初二那年我在《语文报》上发表了一篇习作《南郭先生外传》,后来“没有所谓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奇迹,作家这个美好的称谓成为了我一生的梦想。

高中毕业之后,我的家又搬到了老校长家曾经居住过的三间平房里,我有了自己独立的小家,院子里也可以种些蔬菜,只是学校把家属区和学校教学区隔离开来,我也就很少再走进学校的大门。

物是人非,时移世换,不觉离开母校已经将近30年了。以后的几次进学校都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多少还和学校有些关系。一批一批的学生来了又走,老师们也在不断的更换,现在的学校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到处是高楼林立,水泥铺地,学校操场变成了红黄蓝白的橡胶跑道,教学也实现了智能化管理,教学环境和我们读书时代已是天壤之别,我记忆中的沁县中学早已成为历史,正如我们的父辈们一样大都已成为永远的记忆。但留在心中的母校仍是那么的富有朝气,那么的让我久久回味,学校生活的日子让我今生永远难以忘怀,我的母校——曾经的生活港湾,值得我一生留恋的家园已成为一个挥之不去的梦。

李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