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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经历的一段上学过程

教育这一全社会都非常关注的永恒主题,是公民素质提高,民族振兴,国家兴旺的重要保障。1949年后,我们国家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实现强起来,发展过程中的每一个时段,每一个节点,文者都有幸经历了这个过程。记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教育,那个特殊时期,国家刚从战乱中走过来,可谓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当时,城市学校教育情况不甚详知,而农村学校的教育环境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落后”。

那时,我们农村根本没有一所像样的学校。就拿我们漳源镇北河村来说吧,教室是旧社会留下来的旧庙堂并被用作堆放东西、喂养牲口的地方,正殿当时是粮站临时仓库,教室是庙院东配房,一排五间,破烂不堪。教师内桌凳是长条支,摇摇晃晃,缺胳膊少腿,不足部分得用庙上供桌补齐。一般情况下是二个人合用一张桌子,特殊情况下三个人共挤。那时也没什么幼儿园、学前班。小学属四年制,四个年级,八十多个人挤在一个教室。教师只有交口村姓秦一个老师。夏天还好说,冬天取暖主要靠用土坯、砖块垒起来的,农村称圾火火。学生二人一组自带柴火轮流负责生火并看火,有时候冷得连手也伸不出来,一下课,圾火周围围得水泄不通。黑板是用庙门上的旧牌改制的,高低不平,一学期村里负责用墨汁刷一次,用不了多久墨汁脱落,变成花脸。教室入深浅,一统五间长,排二行桌凳,中间勉强可过一个人,坐在后边的学生有时连黑板上写的是啥也弄不清,只能了解大概。上午上两节大课,下午一节,中午老师做饭,学生轮流烧火,遇上连阴天,湿柴湿火烧不着,老师就有时连饭也吃不上。

我八岁那年,和我同龄的孩子都上了学,父亲去世早,家里穷的叮当响,根本没钱上学。俺娘走东家串西家,给我凑、借了一些学费,(当时学费全年3.5元、春季1.5元、冬季2元),都是毛票,好一摞。平生没见过能有这么多钱,我死活非要自己拿上去学校交老师,结果不知怎么在路上丢了5毛。我哭着回到家,俺娘打了我一顿。又抱着我哭了一顿,那一年我没有能去上成学,第二年九岁才上了学。因为是插班,座位分在三年级学生中间,一张桌子上由二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上学时,家里连块木头板板也没有,俺娘找了一块旧衣箱上的木头板板,用墨汁刷了刷,用鸡蛋换了一盒粉笔,把旧褂子洗了洗,我上学了。上学前,俺娘告我要节约用粉笔,每天二支,上午一支,下午一支,我便努力把每支粉笔都用尽,直到手捏也捏不住为止。那时候上学,小学一、二年级都是用木板,写好叫老师检查后,擦了重写,也没有什么作业本之类。到了三、四年级,学校才要求买2个练习本,语文、算术各一个,称为抄本。到了三年级,条件好点的人家给孩子买块石板(带框,大约二至三元),用石板就得买石笔,石笔一把一毛钱。比较困难的人家还用木板,我就是一块木板伴随我念完了小学。直到上了固亦村完小,上山刨了几天药材,才花5毛8分钱下固亦供销店,买了一支五龙牌水笔,这支五龙牌水笔伴随我读完了完小。

我们那时上学是早起去学校,家里没有闹钟,大人们劳动上一天很累,也顾不上管孩子,上学迟早全凭自己掌握。有时头一天晚上家长们碾面碾的太迟,早上醒不来叫我们就迟到了。(那时每隔二、三天每家就得碾一回面,要不然就没吃的)。有时上学起得太早,到了学校天还不亮。好在学校没有大门,教室也不上锁,去得太早了,便爬在桌子上再睡一会。有好几次早起上学途中碰到过狼,碰到狼非常害怕,心里咚咚直跳,可也不敢哭,不敢喊叫,不敢跑。就用大人们教的办法,蹲在地上不动,过一阵狼慢慢走了,才赶忙跑到学校,这样的情况有过好多次。

小学三年级开始练习毛笔字,称写仿。用的是麻纸、毛笔、砚台,家庭条件比较好的给孩子买个字环。把一张麻纸对折起来,再折二折,成六幅,也就是一张麻纸用一个星期,然后把老师给写好的称影子的放在下面,实际上是描字,描完大字写小字。一杆毛笔大楷二毛,小楷一毛,大部分学生一毛五分钱买一杆中楷笔,大字小字一齐用。大字好写,有影子,小字凭自己把握很难掌握,记得当时有个同学有一个蘸笔尖,我们把它绑在木棒上写小字,你用罢他再用,全年级十来个男生差不多全用。麻纸当时离本村三华里水库对面的南峪村就有纸房,星期天拾点绳头麻壤之类就可以去换纸,当时有不少孩子去换。写完仿的麻纸也要攒起来,准备让糊窗时用。

星期天,我们那时是上课6天,过一天星期。这一天,一般情况下大多数家长把前即把粮食该淘该煮准备好,一般不是让孩子帮着推磨就是碾面。即便不推磨碾面,也得上山拾柴火。我们最愿上山拾柴火。一个是自由,跟前没有大人。再一是上午拾柴火,下午就可以玩。那时候玩得都是不花钱游戏,爬崖、上树、掏家雀,打瓦瓦、跳方格、打四角,摔响泥等等。

想想我们这一代人的过去,看看现在,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的今天孩子真幸福呀!

我由衷感到国家强大,民族的富强,必然是要靠发达完善的教育作为支撑。现在党中央和国家对教育越来越重视,各种优惠政策与措施连连不断的出台,教育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黄金时期,教育也成为全社会最追捧的行业之一。我们所已司空见惯的现象是,在农村最靓丽的地方是学校,最优雅的环境是校园,最现代化的设施进入教室,餐饮待遇最好的是学生(政府规定有每生标准的蛋、奶、肉供给量)。70年的沧桑,70年的发展,充分见证了我国农村教育的巨大变化,也见证了我国位列世界强族之林的历程,东方巨龙已不可阻挡地腾飞起来。我为我们所处的时代自豪!我为我们伟大的祖国骄傲!

刘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