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册村镇新住村的裴万福,是从认识他的弟弟裴福昌开始的,裴福昌是一名文学爱好者,经常在市县报刊发表文章,欣赏他的文学才华和文字之余,了解到他是一位下半身瘫痪,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带着崇拜,我决定去拜访一下裴福昌。走近之后,才得知在十几年如一日是他二哥裴万福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裴福昌说:“如果没有我二哥,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更谈不上能静下心来写作了!”听了福昌激动的话语,我在钦佩裴福昌身残志坚、顽强拼搏的同时,更对默默无闻伺候他的裴万福肃然起敬。
裴万福,年近六十,头发花白,一米六几的个头实在是与魁梧相距甚远。“你照顾了福昌十几年?”我问他。“是的。”他放下劈柴的斧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 “现在也就是种的几亩地,再伺候着他吧,老了,啥也不能干了!”“福昌没受伤之前,我栽种的有七八百棵枣树、三四百棵梨树,还磨豆腐养猪,日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真是祸不单行,在福昌受伤之后不久,俺娘就也得了脑出血,福昌的媳妇身体不好常年离不了药,我一个人既得种地,还得领着娘和兄弟看病,这个看罢那个看,真忙的人是脚打后脑勺,枣树由于得不到适时管理全荒了,不得已砍掉种了庄稼,梨树后来也因顾不上管理,也砍了烧了火……”停了停,他又说:“你看我的名字,虽然叫万福,但是一点点也没福。”
“后来,福昌他们为了生活去外村开商店了,我又一个人养牛种地、磨豆腐养猪、伺候了我娘六年,直到老娘去世。裴万福说的话更让我惊讶不已,在这之前,我已经从福昌的口里知道万福虽有高中文化,可是因父亲生病耽搁了学手艺和结婚成家了。
“不说生活的好赖,单俺娘每天就得十几块钱的药钱,我不做豆腐拿啥买药?”他笑了笑说。“俺娘病逝以后,俺福昌他媳妇的病就更重了,到太原看一次病就得花两万多,福昌把他在工地受伤获赔的钱都花进去不说,还借下不少外债,他媳妇的病也不见个好转,我只得把牛、猪、粮食都卖了给他媳妇看了病。”
我听了越发惊讶,满以为他为福昌、为娘付出了那么多就足够了,谁知道他还把全部家当都卖了给兄弟媳妇看病了呢!
福昌告诉我们,他媳妇病了以后,做饭、喂弟媳妇吃饭都由二哥料理,想不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内心里竟然这么高大,裴万福擦了擦眼角的泪,告诉我说:“俺兄弟媳妇过世二年多后,我借了朋友们的钱买了个三轮车做些小本生意,这才还清了所有的外债,盖起这几间房子,弟兄俩算是有了个安身的地方!”
我问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你后悔吗?”“后悔?怎么会后悔呢?我这都为的是我的家人啊!”
听似简单的话语,可是说来容易做时难,裴万福以他的善良、勤劳诠释着手足之情、人性纯真;演绎着凡人善举、感人力量,我在默默祝福万福、福昌兄弟好人平安、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