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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皂芽香
张振华

家乡有句老话:“谷雨前后,皂芽飘香”。春天是野菜飘香的季节。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野菜欲上时。伴随着春天的和风细雨,地皮菜、马齿笕、灰灰菜、野荠菜、香椿、皂芽、苦苦菜陆陆续续登上人们的餐桌。它们在丰富了老百姓餐桌的同时也给人们带来无穷的乐趣。当然在这种类繁多大自然馈赠的人间美味中,我最喜欢的是皂芽菜。又到谷雨时节,我迫不及待和朋友相约一块儿带孩子们到乡下打皂芽菜。

远离都市的浮躁,抛弃心中的烦忧,放松了朝九晚五紧绷的神经,漫步于僻静山村的田间巷陌手挽篮子悠闲的摘皂芽菜,挖野菜,把绿色的有机野菜带回家。在皂芽菜中再放点粉条鸡蛋加上调料拌成馅儿包饺子吃,再把皂芽菜上拿麻油白糖咸盐味精生抽凉拌一下,再悠闲自得喝点小酒尽情享受农家的那一份蚕妇村氓的闲情雅致,也是别有一番景致。

星期六早上,我电邀朋友一家前往乡下打皂芽菜。朋友一家欣然前往。孩子们一听说要去乡下春游别提有多高兴。孩子们在车里尽情的玩着电玩。很快车子就驶上了国道208线,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伴随着车子前行渐行渐远。扑面而来的是乡村盎然的春色和乡下特有的静谧。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箭一般地消失在郁郁葱葱的皂角林里。他们穿梭于满是野花的林间地头的草地上,无忧无虑地追逐花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大有南宋诗人四大家之一杨万里《宿新市徐公店》:“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暮春的优美意蕴。孩子们尽情地在林间田野追逐、打闹、捉迷藏。这对于久居城市水泥森林狭小的空间中仰望四角天空的孩子们,确实是难得与大自然近距离亲近的机会。我们会心的笑了。孩子们从来没有像今天玩得这样疯。

我和朋友都笨拙上不了树,只好从老乡家里借来镰钩,往下钩皂角树黄绿的新芽。孩儿他娘们在树下一边谈论着坊间流行时尚,一边摘着香气诱人的皂芽。不大一会儿就篮满袋平。到底还是人多力量大,很快我们就弄了十多斤皂牙菜。女人们盘算着如何消灭这人间美味,有的说包饺子,有的说凉拌,有的说吃馅饼,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七嘴八舌热闹非凡。突然间有人提议给亲朋好友送点儿解馋。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劳动成果。我们欣然答应。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农民伯伯赶着牛车从地里播种归来,我们也该回家了。我们归还了老乡家的镰钩,本来顺便给老乡家丢点皂芽菜。可老乡一个劲儿的推搡说:你们来一趟不容易,我们想吃的时候随时就可以打。你们什么时候想来打大就来打。我们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老乡一个劲儿留我们吃了中饭再走,我们说下午还有事加以婉拒。老人家说:“有事就不留你们了”。我们临走时老乡还硬给我们塞了点自家地里种的葱和菠菜。真是麻烦了人家,人家还倒贴给我们送上自家种的绿色蔬菜。我们给老乡丢点儿钱,人家说那就见外了。如果丢钱那就是我们瞧不上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能扫老乡的面子。说真的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这就是中国农民。谁说中国农民的自私、落后、守旧、冷漠、麻木?我看未必。我们带着孩子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老乡家。远处的皂角林依然郁郁葱葱。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遥远的鸡啼。农家屋舍上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孩子们仰着脸问我们:什么时候还来玩?我们说下个星期天。

回家后,我们开始做我们的皂芽菜大餐。这个洗,那个拌馅,有的和面,有的擀皮,不一会儿就包好了皂芽菜饺子,顺便还拌了几个以野菜食材的凉菜。朋友提议喝点啤酒助兴。不大一会儿香气扑鼻的皂芽菜饺子出锅了,孩子们早已等候在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锅里翻飞的饺子。我们吃着香喷喷的饺子,喝着啤酒尽情的享受着来自大自然恩赐的美味。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又是一年皂芽香。这来自大自然恩赐皂芽香里不仅满足了我们的口腹之欲,还见证浓浓的乡情,友情,还有孩子们的无忧无虑亲近自然的童真童趣。一举多得我们何乐而不为呢?谷雨前后吃皂芽菜正当时,我不由得写下了上面的文字以纪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