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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乡医的爱
冯娇

“老婆,冷不冷?累不累?”妻,拭去一身的疲惫与寒冷,搓搓手,跺跺脚,露出一个僵冷中最甜美的笑容,说:“有老公陪伴的时光,永远不觉得苦与累。”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寒风呼啸,这些用来形容寒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今天的天气。风刮在脸上有一种刀子划过的感觉,应该有6、7级吧?

中午早早的吃过饭,不到一点钟,我们骑着唯一能到达目的地的摩托车出发了。车子行走在盘旋崎岖的山路上,有种要被风吹倒的感觉。身上背着出诊箱,还带了相机和一些简单的记录本,开始了一年的最后一次出诊随访。

这里的人口虽然不是太多,但是住户比较,不是比较,而是非常分散,七零八落的坐落在各个大山脚下或云天相接之处。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诸多困难:说是一冬天没下大雪吧,有些不向阳的山石路面上还结着厚厚的冰,而向阳的坡上却是尘土飞扬。因为山高路陡的原因,很漫长的一段路都是步测完成的。为了工作,我脱掉了心爱的高跟鞋,穿起了久违的雪地靴,走在这看似松软却几近举步艰难的路上,因为一路的“松软”,再加上八九十度的大坡,还有看到老公骑着摩托车的那种惊险,给心里带来的恐惧,走到半坡的时候,两腿已经困得寸步难行了。“老婆,快点呀!还有4个村子呢!”收到老公的信息,好像接到命令一般,拖着乏困的双腿,努力继续前行着。

到了村子里,到处洋溢着过年的热闹与喜悦。“大爷,你家真热闹呀!”比起平常的时候,村里边确实热闹了不少。大爷高兴的说:“平时这村里就我们前后这四个人。这不,孩子,媳妇,孙子都回来了,这家才像个家了。”说着,他拿出了准备好的年货,热情的招待我们。我们说明来意之后,开始了我们的工作。

到了另一个村子,刚到村口,鸡鸣、狗叫、鹅跑、鸭跳,又给新年的到来增添了几分热闹,到了农家小院,大爷在院子里杀鸡,大娘在家里炸肉丸。眼前的这一切有告诉我们,年关将至。

……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一天的工作也将至尾声,到了最后一个自然村,这里共有两户人家。我们到了第一家,因为天冷刮风的原因,这位大爷家的门关的很紧,我们敲了许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家的门开了,是大爷开的门。虽然我们的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在他1.47米的身高来看,却是仰视的角度。看到我们的到来,先是惊讶后是热情的问候,“都快过年了,你们怎么还不放假呢?”老公用朴实的话回答了老大爷,“为了你们能健健康康的过好年,我们没有假期。”“天这么冷,风这么大,你们就别来了。”老公赶忙回答说:“大爷,这可不行,你们出行不便,我们是一线工作者,你们的健康就是我们收获!”边说,边拿出了血压计,听诊器,开始了我们的工作。因为大娘肢体的残疾,还带有精神和智力方面的问题,我们的工作也在十分艰难中进行着。说实话,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是会害怕的,还好,有另一个乡医——老公陪伴在我身边,看到他,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做完一系列检查,看到一切指标基本正常后,我们给大爷讲解了一些生活常识和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后,我们两带着收获和满意离开了他们的小屋。

当我们敲开最后一户人家的门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看到我们后,用山里最淳朴的方式给我们打招呼、问好,端出了山里的特产招待我们,看着盘子里的核桃,吃着酸酸的山里红,心里却是暖暖的,甜甜的。大妈好多年前就去世了,只剩下大爷和左臂残疾的三儿子在一起生活。我们给他们二人从身高、腰围、视力、体温、血压…等各个方面做了详细的检查、记录。谢绝了他们的挽留,完成了一天乃至一年的工作后,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寒冬的傍晚,已经是华灯初上时了,依稀的灯光好像夏夜的萤火虫,给大山增加了几分温馨与暖意。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着。

晚上,躺在床上,老公心疼的对我说:“老婆,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我笑笑说:“虽然累了点,冷了点,但我早被老百姓的那种热情所感化。想想老百姓一年四季生活在大山深处,我们一年跑几趟,这又算得了什么。”老公看着我,会心的笑了。这笑,是一种满意的笑,是一种满足的笑,是一种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