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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是社会的癌
——读《众病之王:癌症传》有感
邱红波

悉达多.穆克吉写的《众病之王:癌症传》,对癌症的发病机理及治疗历史作了一个全面的叙述与回顾,该书既可看做一部癌症知识的普及书籍,更是一部科学哲学的鼎力之作。书中以详实的资料,对癌症这一长期困扰人类的古老疾患作了全面的介绍和梳理,对人类抗癌的悲壮历史进行了客观中肯的的分析。读来感悟良多,不自觉地与腐败这一社会现象联系起来,可以说,腐败就是社会的癌。

腐败象癌症一样古老。癌症并不是人类面对的一个新问题,有记载的癌症,要追溯到很远。同样,腐败也是人类社会面对的一个不死之妖,甚至,比癌症还要普遍。古代多少王朝的终结,近代多少政党的衰败,几乎都与腐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类政治活动的一个重要主题就是防治腐败。

癌症是积累的结果,是若干个基因突变最终导致人体特定细胞新陈代谢失衡的产物。当抑制机制缺失,特定细胞就会疯狂生长,癌症就会发生。同样,腐败也是积累的产物,每一个人心里都存在着两个"自我",一个代表着物欲的贪念,一个代表着克己的心灵。他们正好构成一个平衡机制。当贪念来袭,克己就会出现。如果有一天,克己的心灵受到蒙蔽,对贪念的感知出现麻木,克己处于休眠状态,贪念就会疯狂滋生,走向腐败。

腐败的可怕,首先在于,它会像癌症那样自我复制。癌症细胞疯狂地劫掠人类身体的的养分,实现自身肆无忌惮的生长,最终危及到生命本身。同样,腐败也具有类似的特性。从近几年我国反腐实践看,腐败也会进行自我复制、自我繁殖。腐败保存自己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在社会中复制、繁殖、找到上线、培育下线,让越来越多的人和自己一样,让这个社会生病,只有这样,腐败者才会安全。为了更好地生存,腐败还会像癌症那样发生迁移、转移。腐败不仅谋求在有腐败病灶的地方生存,还努力进行跨行业、跨部门、跨领域渗透、扩散,由此形成一个横跨政商领域的多部门多层次的腐败系统,抱团发展,比如,"山西帮"、"石油帮"等系统性、塌方式腐败,危害极大。

腐败的可怕,其次在于它会像癌症那样进行隐藏。当癌症面对化疗、放疗等强有力的攻击时,癌细胞会隐藏到最不容易受到攻击的大脑神经系统等内部,销声匿迹,在那里慢慢地等待,准备着下一次更大规模的爆发。腐败亦是如此,甚至比癌症更可怕。因为,腐败还会伪装。腐败者经常会伪装成廉洁的社会细胞,有些腐败者甚至会将自己打扮成反腐的倡导者以及重要力量,高调反腐、混淆视听,使社会免疫机构无法识别自己,从而达到麻痹社会,自我保护的目的。此外,面对高压反腐,腐败者会选择隐藏自己,腐败活动变得较为收敛,从而使反腐失去明显的目标。当时机成熟,腐败会再次发生,并很可能会变本加厉,给社会带来更大的损害。

除了腐败对社会所具有的实质性损害外,腐败也会像癌症一样,消耗我们的精神。"在生活中,癌症能够消耗、吞噬我们的一切。它闯进我们的脑海,占据我们的记忆,渗透我们的每一次谈话,每一个想法"。同样,社会腐败让人感到十分无助。人们在有腐败所造成的不良社会环境中,违心地请客、送礼,行贿,向权力者屈服。在教育、医疗、创业等社会方方面面受到裹挟、胁迫,让人感到愤怒却又无处发泄,让人心累却又不知累的原因,让人恐慌、让人绝望、让人感到屈辱和没有尊严,让人充满挫败感,让人不断地积累起对社会的不满,由此使社会充满了负能量,严重影响到社会发展和人们的幸福。

腐败与癌症极其相似的特点,或许使癌症治疗可以为防治腐败提供一些有效借鉴。

一是腐败原因的高复杂性,使防治腐败像治疗癌症一样,很难希望依靠单一的方法比如单纯的手术治疗就取得成功。我国的反腐实践中"前腐后继"的案例比比皆是,正是一个很好的注解。我国当前提出的反腐要标本兼治,重在治标,治标为治本赢得时间,既符合我国当前腐败发展的实际情况,也十分契合治癌的基本思路。不高压反腐,腐败就会猖狂肆虐,不着眼于规范权力,让权力长期失去监督,权力就会滋生腐败变异成社会的癌。

二是正像治疗癌症是一项社会工程一样,反腐也应该是一项社会系统工程,而最根本的是要营造一个积极健康的良性社会环境。当前,社会上整体对腐败采取一种放任甚至是羡慕的心态,由此导致对腐败的高容忍度,这样一种环境,就像人在不良环境中会诱发癌症突变一样。因此,加强社会核心价值观构建,弘扬社会正能量,是防治腐败的基础工程。

第三,防治腐败必须加强对关键部位的管控。癌症的发展过程告诉我们,单纯一个突变很难形成可怕的癌症,而多个突变才会让癌症变得肆无忌惮。因此,必须加强对政治经济系统中关键部位、关键领域的管控,严防这些部门腐败基因的产生,比如,干部、人事,以及其它权力部门。只有如此,才能杜绝腐败高发频发,防止腐败蔓延丛生,为最终解决腐败问题提供条件。

作者系沁县县委党校常务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