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泓醯酝吸纳天地灵气,
千年醋酿凝结日月精华。
—— 题 记
二峰山,古称羊角山、龙角山,是浮山县东南部地标性山峰。山不甚高,瑞气环绕,人文荟萃,蕴金藏宝。春秋时有义士羊角哀和左伯桃在此地生死全交的故事,隋唐时老子李耳在山头显圣昭告天下,吾为李氏远租,子孙长有天下,国运久长。高祖李渊联祖归宗,称34代孙,“故版庙於行过之所,划坛於受命之场。”在显圣之地肇建李氏家庙“老子祠”,后诏改为“兴唐观”、“庆唐观”,御封为“龙角仙都”,为当世“鹿邑仙都”、“楼观仙都”三大道教圣地之一。道观横贯初唐、中唐、盛唐,朝圣者如流,一时名扬华夏。
龙角山矿藏丰富,尤以铁矿为最,兼有金、铜、锡等金属。自汉代迄今当朝官家均在此凿洞挖矿,冶铁炼金。上世纪70年代至新世纪之初是山西重要的铁矿业基地,临汾钢铁公司原矿供应之源,规模渐大,机声隆隆,车水马龙。学校、医院、商店与时而建,经济社会并驾齐驱,成为远近闻名的矿山之城。
山下5里许有村名辛壁,村中有泉,人称龙角山泉,泉水甘洌清纯,源远流长,滋养着一方生灵。
让我们把历史的长焦镜头缓缓拉回到现实。
一、崭露头角亮军营
辛壁村为东张乡所辖,村子临沟坐落,自东至西呈狭长型。全村百十来户,三、四百口人,祖祖辈辈居住在这块神奇而肥沃的土地上。矿山鼎盛时期,村人也跟着沾了光,拉矿石,打零工,开小铺卖烟酒杂物等,小打小闹也挣了不少钱。最显眼的变化是各家各户都从土窑洞搬到了“现浇顶”。村里规划得也好,那一排排气派的新房新院子装饰着时代的变迁和山村的亮丽。
振强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父亲是村里的大能人,各种农活无所不精,各种杂活无所不会。尤其是磨豆腐、淋老醋更是行家里手。那时候实行“割资本主义尾巴”有本事也不敢大用,多少做一点,除留给自家外,就送给亲戚和邻居,逢年过节就多做一些无偿送给父老乡亲。振强从小就聪明伶俐,好学上进,受憨厚勤劳父亲的耳濡目染,使他从小就懂得了做事须勤勉,做人敢担当,为人要善良的道理,逐渐形成了他不怕苦、不服输、与人为善的性格特点。
应征入伍,踏入军营,是振强励志人生的第一次启动。那是1987年11月,他刚满20岁,风华正茂,血气方刚,是既青涩又踌躇满志的年纪。和所有的新兵一样,第一次远走他乡,第一次到达了一个中外闻名的地方——北戴河。
北戴河,全球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拥有海洋、森林、湿地三个主要的生态系统,有联峰山、鸽子窝、中海滩三大风景群组40余处景观,是我国四大别墅区之一。自20世纪50年代起,党和国家领导人暑期在北戴河办公休息已成常态惯例。
新兵连与这些秀美宜人的景观无关,他们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他们为祖国、为人民肩负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他们心无旁骛,足不出军营,进行着必须的、严酷的新兵训练。身体形态训练、射击训练、体操体能训练,每一次训练都是精神与意志的考验,每一次训练都流淌着汗水,甚至血水。破茧化蝶,需要忍受风雨飘零,脱颖而出更须磨砺自己的锋锐。振强以顽强的意志完成了各项训练任务目标的要求,而且在新兵连名列前茅。虽然身上留下了几处伤疤,但战友们说那是新兵蛋子的“勋章”。
新兵连集训结束后部队搞后勤建设,当年就收获了白豆、黄豆4万余斤。那一天,旅长在士兵大会上讲话,一直讲了40多分钟,除安排部队常规的工作外,又讲到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南泥湾精神,讲到了后勤工作与部队生产的重要性,最后发问,谁会做豆腐?连问了3遍,一万多人竟没有一个人回答,会场寂静,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响声。
其实从旅长第一次发问,振强脑海中就波浪翻滚,高速旋转。他不停地问自己,回答,还是不回答。回答,他确实没有做过;不回答,但他见过父亲做豆腐,知道基本的路数。旅长刚问过第三句,他霍地站起来举手说:“报告首长,我会。”终于有战士站出来了,旅长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又问了一句:“你真会吗?”“真会!”振强大声回答。“好,明天早饭吃你做的豆腐。”
事后想想,振强认为自己不是一时冲动,那么多战士,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对得起旅长的良苦用心吗?对得起新兵连的训练和教育吗?看似平时的一件平凡的事,实际上折射着长期形成的思想情操和一个人的个性。他这一声回答是一个男儿血性的表露,是注入灵魂的基因在应急情况下作出的本能反应。
夸下了海口,总要兑现。部队又没有做豆腐的设备,当天下午他带领4名新兵,背了30斤豆子,找到了军营附近一家豆腐坊。
主家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当他们说明了来意,主家问,你们做过豆腐吗?振强说,没做过,但见过。主家说,这样吧,咱们一块做。在主家的指导下,浸泡、去皮、磨浆、点卤。各个环节,紧张而有序,至黎明,70多斤豆腐终于做好了。
当旅长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生生的豆腐,用手抓下一块就吃了起来,吃完后点点头,伸出大拇指连声说好。又说,振强,你就是豆腐班的班长啦!
一个晚上学会了做豆腐,第二天振强就置办了家具设施,在军营就正式做开了豆腐,由此而始,又有了后来的养殖、蔬菜种植等多种经营。
这是振强励志人生的第二次启动,也是他第一次以积极向上的心态和敢于担当的精神亮相于军营。这对他非常重要,他抓住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机会,他攀上了人生高度的第一个台阶。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他的豆腐做得愈来愈好。他和几个战士承包了豆腐坊,除了供应部队就批发给当地居民。随着做豆腐的规模愈来愈大,豆腐渣也愈来愈多,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不能白白浪费掉,作为农家子弟,振强自然产生了一个好想法——喂猪。
他的想法得到了部队领导的肯定和支持,当下就修猪圈,买猪仔,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很快发展到500多头猪,猪多肥多,振强干脆把部队的30几亩地也承包了,不仅种粮食还建起了大棚菜,大冬天战士们也能吃上新鲜蔬菜。种豆子——做豆腐——豆渣喂猪——猪粪肥地。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生产链,环环相扣,既物尽其用,又获得了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的双丰收。
在喂猪的过程中,振强发现,猪尾巴一耷拉,鼻子一干,就是感冒的明显症状,他查阅了有关书籍,又请教当地兽医,最后自创了一种简单而有效的治疗办法,用一盒万金油往猪舌头上一抹就好。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一招百试不爽,是振强的一个小小的发明。
短短一年间,振强以他卓越的表现在部队出了名,全军学习他磨豆腐、养猪、种菜的模范事迹和先进经验。总后首长也来视察他们的生产基地,并单独与他谈了一个半小时的话。他的事迹在部队广泛传播,他的辛勤努力得到了回报,他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潜力,幸运之神在向他招手。
二、向上又踏新阶台
在总后首长视察部队半个月之后,团部收到了上调振强到总后机关工作的调令。起初振强还有点情绪,不愿去。他承包的生产系列除上交承包费以外,还盈余了7、8万元,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明年要突破20万元。这样就走,他不甘心,有点壮志未酬的感觉。连长急忙给他做工作,说上调总后机关是首长发现你是个人才,是重用你,将来前途远大,别人烧香磕头都求之不得呢。
那一晚,振强和十几位朝夕相处的战友惜别聚餐,从不喝酒的他,喝了个酩酊大醉。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是在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领导下,负责军队后勤专业勤务和后勤保障工作的最高统率机关,设有财务、军需、卫生、军事交通、油料物资、基建营房等部门。历任部长都是位列上将的赫赫有名的将军。能进入总后机关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审查考核万里挑一的士兵。
振强来到了北京,进入总后勤部,在军需物资油料部做了一名油料配给管理员。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一个小小的士兵掌控着成千上万吨油料。汽油、柴油、机油、飞机油、海陆空三军的所有油料均在此配给。训练油、平价油、指标内、指标外多种配给方式。可以说,总后领导把最放心的士兵放到了最重要的岗位。
按照规定,这个岗位上的任期一般是4个月,这是根据工作的重要性、社会的复杂性和岗位的严谨性所制定的适宜任期。振强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7个月,这创造了在他以前的一个纪录。他的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他的勤勉敬业、公正无私的优异表现延长了他的任期,领导舍不得他离开这个岗位。
最后,还是振强主动向首长委婉提出工作量大、压力大,请求换个岗位。首长知他心意,就问他有什么要求,振强说想学开车,退伍回家也好有一门技术。首长笑了笑说,你这个要求也太一般了,这样吧,保送你上天津运输工程学院去学习,部队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才。
两年的潜心学习,使振强充实了头脑,学到了知识,大开了眼界,这是他励志人生的第三次启动。
学业结束后,总后领导派他去晋冀两地帮助部队企业工作,在这期间,他的管理方面的能力和才华得到了充分施展,并荣立三等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