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农历的四月二十八日,百姓从四面八方簇拥而至,看大戏,观社火,闹热闹,祭祀帝尧。延续半月,热烈而隆重。也有外阜外地的山民百姓,官宦士绅如期而至,朝山拜庙,走亲访友。
进入新时期之后,浮山历届县委、县政府都把尧文化作为本县历史文化的精髓和核心内容发扬光大,传承传播。尤其是2002年,时任县委书记的郭文虎和县长白建荣,察民情,体民意,顺民心,作出了重振尧山雄风,建设森林公园的宏大规划,总工程冠名为“尧山森林公园”。经过精心设计和部署,先是发动全县干部群众在尧山的南坡北坡,道路两旁遍植青松翠柏,红叶梨、黄叶檗、国槐、刺槐、灌木藤蔓植物及花卉10万余株。同时县城至尧山公路拓宽硬化,铺装油面。正所谓“十年树木”,现今的尧山已是满山苍翠,碧云环绕,远看层层若染,绿荫森森,近观簇簇如林,亭亭似盖,已成为尧山一大景观。在绿化美化尧山的同时,举全县之力,筹四方之财,开始了主体工程的建设,并于当年顺利竣工。

主体工程分为三个部分:帝尧像、帝尧台、帝尧壁。
帝尧像。地面以上部分高25m,地下部分深22.4m。主像高19m,分19层,由192块花岗岩组成,总重量2580吨。石像仪态威严,气势恢弘,双目不怒而威,透过云天,似在俯视平阳古都。底座四壁用进口印度红花岗岩板铺挂,正面镶有“帝尧”两个金色大字,背面刻有《纪尧铭》铭文。帝尧像前置有祭祀用的尧山仿铜大鼎,大鼎前方南北两面有四根直径1.3m,高8.9m的汉白玉盘龙石柱。
帝尧台。基座小平台为30X29m的矩形方台,青石板铺装,白玉栏杆施围。栏杆外侧雕有128条龙,内侧刻有四季花卉。大平台为60X90m的椭圆形状,青石铺砌,面积为4000m2。
帝尧壁。是目前全省最大的石雕壁画,长73.6m,高6.68m面积为940m2,壁画用山东莱州汉白玉雕刻,题为《帝尧辉煌》,共分为九个部分,即“梦龙生尧,帝尧平妖,敬授民时,协和万邦,定都平阳,勤政恤民,治水浮山,礼贤禅让,尧天舜日”。
在帝尧像的南北两侧建有两座碑亭,亭额之上,一书“望云”,一书“就日”两个大字。碑文记载了工程建设情况以及捐资的单位和个人捐款数额。
同时,在尧山西麓,尧山东路的顶端建有直通尧山的“承天门”。承天门东西长100米,南北宽80米,建筑面积1014平方米,共三层,门高23.6米。碧瓦飞甍,赤柱环廊,造型方正庄严,与帝尧像,尧山路,栖风台经纬连成一条直线。承天门之后有“太和桥”直通尧山森林公园。假以时日,完善附属建筑之后,尧山将与临汾尧庙、尧陵成为三点一线的以尧文化为主题的旅游胜地。
帝尧丹朱 祭礼天坛
在浮山浓郁的尧文化氛围中,有一个活跃的身影闪现在史籍与传说之中,他就是不可忽略的重量级人物——太子丹朱。
清康熙版《平阳府志?建置沿革?浮山县》载“浮山县,虞丹朱食邑”。《临汾县志》载:帝尧光裔子丹朱封于丹,即今浮山县,庶子封于唐,在今翼城县。也说明了翼城的唐城和浮山南部一带是丹朱的地望。浮山县境内的许多地名和遗迹都与丹朱有关,关于丹朱的传说在浮山也广为流传。
浮山县城南张庄乡故县村(古时亦称郭城)传为丹朱邑。其东城门额刻有“尧祠故都”四个大字,系明朝时浮山一位知县所书。令人回味的是,古“县”字的字意为古代天子所治之地,皇族女子的封号为“县主”,汉代皇女的封号为“县公主”。这也说明,“故县”之“县”非现今之“县”的含义。
浮山翼城交界处有一山名丹子山,亦名丹朱山,又称丹陵,山上有丹朱庙。丹子山南北各有一朱村,传为丹朱部居邑。
浮山县北朱村有一泊池,传为丹朱饮马泉;还有一砖塔,高十余米,传为丹朱拴马之地。
浮山县东腰中学原建有太子庙,系奉祀太子丹朱之庙。丹朱与帝尧的关系如何?帝尧对丹朱有何看法,结局如何,史书也有记载。《尧典)记:帝曰:畴咨若时登庸?放齐曰:胤子朱启明。帝曰:呼!器讼可乎?意思是:帝尧说,善治四时之职的是谁啊?我要提升任用他。放齐说,你的儿子丹朱很开明。帝尧说,唉!他说话虚妄,又好争辩,可以吗?帝认为自己的儿子十分不成器,又好大话,不能担当大任(由此看来,从帝尧时期就崇尚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了)。《史记》中记,帝尧斥丹朱“凶顽”、“不用”。帝尧知子丹朱不肖,不足授天下,于是乃权授舜。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受到伤害),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朱得其利。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利一人,而卒授舜以天下(关于帝尧、丹朱,关于禅让,史载不一,观点不同,此为说法之一种)。正因为丹朱的“不肖”才有了帝尧的大义“弃”亲,才有了历代传颂的“尧舜禅让”之千古美谈。
然而,太子丹朱未登帝位,当然心有不甘,在其封地之内仍以帝自居。史证,丹朱虽未取得帝位,但仍然保留有相当于帝位的地位,在自己的封地享有“帝”的威仪。司马迁说:“尧子丹朱,舜之商均,皆有疆土,以奉先祀,服其位,礼乐如之,以客见天子,天子弗臣,示不敢专也。”
丹朱的封地保持先朝的服饰,礼乐,及独立的君王地位,俨然“国中之国”,《山海经》无怪乎多次出现“帝丹朱”的称谓。
上古重神权,神权始于祭祀,所谓“天授神权”。政权的转移或交替皆以取得祭天权为标志,谁有了祭天权谁就取得了政权。后历代帝王为加强自己的统治,或借以说明自己君临天下的合法性和正确性,无一例外的把“天授神权”、“君权天授”作为名正言顺的宣传理论。
浮山城东又一山,名天坛山。此山与尧山山脉相连,南北对峙,相隔不过千米。如从县城东望,龙蟠虎踞,二峰比肩。
这样的山势,这样的山名,就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尧山,因帝尧避居而名,那么天坛山呢,难道是帝尧祭天的地方吗?放眼华夏,以“天坛”命名者,仅有河南济源市的“天坛山”又名阳洛山;湖北省红安县的“天坛山”。再就是北京的“天坛”。北京的天坛不是山,是明成祖朱棣在位时,碍于交通不便,便在北京设坛祭天,建了天坛。河南济源市的天坛山据说是轩辕黄帝的祭天之地。湖北省红安县的天坛山亦有历代帝王曾多次登山祭天的传说。
浮山的天坛山既名“天坛”不会是空穴来风,必有帝王在此祭天。
查《浮山县志》记:“在尧山南三里,有石坛三级,名天坛。东有龙井。旧志:在县东南五里,山背悬崖峭壁,多奇峰怪石,青岚如画,一名南尧山。由横岭蜿蜒而趋,乃尧山西南结聚处,突兀撑空。上有真武庙,玉皇阁及太乙阁,为邑胜景”。概而记之,显然没有“天坛”的出处和由来,但有一个信息“一名南尧山”说明此山与尧密切相关。
既然浮山天坛山之所以为天坛山的缘由未见诸文字,那么,很有可能是没有文字记载以前的事情了。没有文字记载的在此祭天的帝王级别的人物,最有可能的就是帝尧和太子丹朱了。
帝尧在浮山天坛山祭天的可能性指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帝尧定都平阳之后,最近的山邑之地就是浮山。从平阳出发,无论是舟车或者騎马都在半日内即可抵达,即便是徒步而行,一日之内也可以登临天坛山之顶。何况,在民间传说中,帝尧择期在浮山尧山“行宫”避暑或“休闲度假”,已成“圣帝圣例”。尧山与天坛山近在咫尺,顺时顺势而为,祭祀上天,供奉牺牲,虔诚祈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不仅是合情合理的,也是顺理成章的。更何况,浮山尧山是庇佑帝尧及其臣民的“福地”,帝尧对此地情有独钟,关爱有加,在此祭天“正合圣意”,岂不是恩威兼顾,政社合一的感天动地的雄图大略吗?所以,帝尧在此祭天,不仅是非常可能的,也是非常可信的。然而,帝尧之外,丹朱在此祭天有更充足更必要的理由,可能性,可信度指数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综前所述,丹朱虽未登帝位,但在其封地浮邑之内享有“帝”的一切礼仪与特权。既然有帝王之仪,必行帝王之礼,“我的地盘我做主”何必舍近而求远。在此地祭天合时宜,合地宜,合“帝”宜,何乐而不为?所以丹朱在此祭天就是上达天意,下顺民意,更合“孤”意。这也有史料和传说为佐证。“浮山城东天坛山,古有石坛三级,天坛山下有社坛(社岭村,又名社上),为丹朱部起社,举行祭祀活动之所”。
浮山的天坛山之所以为“天坛山”,这样的传说,这样的故事,这样的诠释,应该是名至实归,实至名归的。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笔者仿佛看到,帝尧那睿智的目光,已然穿透了四千三百多年的迷雾在凝视着他曾无数次登临过的尧山和天坛山。丹朱也站在历史烟云的高端,向他祭祀上天的地方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