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县张庄乡北井村的王瑞福在1724年闯荡京城时,把接管的老乡自家饭铺改为“王记”酒馆,由于饭菜可口,加之营业时间在京城算得上最长;于1725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天赐良机,接待了微服私访的乾隆皇帝。酒足饭饱之后,乾隆爷经一番盘问,龙颜大悦,趁着过年的喜庆,亲题了“都一处”三个大字,并命人制成虎头匾,派太监送达悬挂。从此小酒馆一跃变成赫赫有名的“都一处”,生意红火,如日中天,在浮山故乡更是名声大震,致使不少年轻人托亲靠友,争相赴京投奔“都一处”谋生学艺。
这期间,小郭村有一个粗通文墨尤有心计的老头,他家境贫寒,衣单食薄,但他早已暗下决心深思远虑,做好了发财起家的打算。他让长子学记账,打算盘,次子生荣,年仅十四岁便托关系送到“都一处”学艺,三子生华去粉坊,四子生富去糖坊,齐拜师学艺,只有年幼的老五在家。不几年工夫,三、四子学艺归来,便先后开起了粉坊和糖坊。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样的精打细算中,光景便逐渐红火起来。而郭生荣在京城,也早已是样样精通的全份掛子把式了。当时的王家早已荣华腾达,积蓄颇丰,不仅在老家建房置业,在京城珠宝市、恒丰胡同也置下房产。在历经八国联军进北京、火烧圆明园之后,王家深感政局不稳,在生意难做、辛亥革命暗潮涌动的前夕,厌倦情绪剧增,遂生见好就收的念头,有心转手“都一处”。而这时精明能干的郭生荣,加上老乡观念,便成了最佳人选,生荣在回家与父兄协商沟通后,便倾其家财,并还东拼西凑,终于盘下了“都一处”。于是郭生荣便成了名正言顺的“都一处”第二任经理。
正处于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郭生荣接手后,开始仍按步就班地经营,但他毕竟年少学艺,踌躇满志,借着三分喜庆荣光,一心锐意改革。他聘有山东名厨,以鲁菜的清靓爽口,并配以本店的特色面食—“醉葫芦”为主打品牌。但他想山西人本就出身面食之乡,因此就想在此基础上做点文章,他忙召集面点师细心研究。经过一番研试,最后决定在擀好的皮面基础上,再用中间粗、两边有细柄的烧麦槌(后来命名)将皮面的圆边再碾压一遍,使边皮薄而皱。然后以精制的馅料包之,下捏均匀的皱褶,上捏多个外翻的尖角。这样美观高雅的食品,嗅着沁鼻香,观着垂涎滴,雅俗可餐,登得大雅之堂。因其上部的绉嘴酷似刚秀穗的麦稍,而那上面所粘的干面铺又恰似花蕊白粒,因此起初叫稍麦,后经文人雅士指点,才正式取名为烧麦。而这烧麦虽脱颖于醉葫芦,却又高雅于醉葫芦。烧麦一经叫响,便与“都一处”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相互依存,名扬天下。本来“都一处”在经营出名后的多年中,东郭、佐村、张庄、陈庄......许多人都在此学过艺,而易主后又有许多人先后来此学艺。小郭村除有郭生荣的五弟郭生贵进京协助哥哥外,还有烧麦把式郭长发、炒菜把式宋福来、跑堂把式郭天佑及郭长泰、郭长安、郭长茂、郭长申、唐存仁,及徐村、堡南、辛村多人,都学艺有成,见了世面,致使浮山名厨众多,对饮食文化的传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尔后,郭生荣在京经历过辛亥革命、张勋复辟、冯玉祥逼宫、奉军进京等一系列动荡不安的兵荒马乱,生意大受影响。随着年事已高,加之儿患痼疾,心力憔悴,国难家愁集于一身,便又把“都一处”奉还给了王家。
解放后公私合营时,王家遗孀盖淑珍女士作为股东,年享800元利息。这时“都一处”又获得了新生,曾获赠文学泰斗郭沫若重题的“都一处”匾额和夫人于立群的毛主席诗词手书。
文革中的“都一处”,也照例难逃厄运。多亏本店职工杨海泉巧藏虎头匾,方才躲过了灭顶之灾。
改革开放后的“都一处”烧麦,随着国运昌盛,名闻遐迩,不仅接待本国食客,而且还设有外宾接待处。这个近300年的传统名食老店,她不仅是晋商吃苦耐劳精神和聪明智慧的真实体现,更是浮山人引以为豪的一个闪光亮点!